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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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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1 章

別說別人,就是單禾淵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元嬰劫來得那麽快,那麽迅速。

他還以為起碼要過五年、十年才會來。

他們趕到大木屋時,天上的劫雲也飄了過來。

與以往歷次的進階一樣,這次的劫雲依舊處於怠工狀態,輕輕地飄在大木屋上空,雲中偶爾響起悶雷,但是並沒有閃電落下來,也沒有正兒八經的雷聲。

單禾淵只是累得不能動,並沒有完全昏迷過去。

他感覺到了體內靈力的蠢蠢欲動,也感覺到了天上劫雲的蠢蠢欲動。

二者都處於一個臨界點,就好像水將開未開,總是顯得有一點溫吞。

單禾淵處於這種狀態,本人感覺到非常難受,這差一點意思讓他覺得非常無可奈何。

他伸出手輕輕抓了沈度衡一下,在沈度衡懷裏焦躁地扭動:“事情好像有點麻煩。”

沈度衡穩穩地抱住他:“現在什麽感覺?”

“差點意思。”單禾淵仔細觀察體內後焦躁道,“辦法達到臨界點。”

沈度衡擡眼看看外面的劫雲。

劫雲慢吞吞飄著,不僅沒有降下劫雷的意思,反而在緩慢變淡。

沈度衡道:“我把雷給你引下來。”

說著,沈度衡朝窗外劈出了驚天動地的一劍。

劍勢如此浩大,簡直是原地起驚雷,遠在靈田邊上的石冕等都嚇了一大跳,齊刷刷看向大木屋的方向。

劫雲對待單禾淵向來客氣,基本沒劈過他,哪怕真的劈下來也跟撓癢癢一樣,不痛不癢,絲毫沒有劫雷的氣勢。

對沈度衡就不一樣了。

沈度衡一挑釁,劫雷的氣息立刻變得濃厚,黑壓壓的雲朵聚集起來,水桶一樣粗的閃電在其中生成,轟地一下劈下來,直接劈到他們的大木屋上面——

簡直想將他們往死裏劈。

巨大的閃電劈在大木屋的防護陣上,當場發生了劇烈的爆炸。

無數木屑四濺,落到他們衣服上,頭發上。

沈度衡判斷了一下劫雷的強度,尤嫌不夠,又一劍劈了過去。

這一劍比上一劍的聲勢更為浩大,帶著恐怖的威能不說,裏面還隱隱蘊含著天道法則的氣息,甚至比劫雷的天道法則更強。

這是他在單禾淵的丹田小世界悟出來的法則。

劫雷似乎被他這一劍激怒了,更多的劫雲從四面八方湧過來,如大海上的波濤一般在天空中滾動。

天已經全黑了,看不見一絲陽光。

這次的劫雲將白天改換成了黑夜!

單禾淵盯著劫雲,臉上的表情變得滿意了些:“這個強度應該夠了,我們離開這,去野外渡劫。”

沈度衡立刻抱著他出去:“我帶你去。”

大木屋附近都是靈田,要是在這裏渡劫的話,恐怕會造成巨大的損失。

單禾淵可不想還沒掙到靈石,就先賠一筆。

沈度衡禦劍帶著單禾淵往外面飛。

他的速度極快,天空中劫雲鋪開的範圍卻極廣,無論他往哪邊飛,都在劫雲的籠罩之下。

空氣中彌漫著劫雷的氣息。

那是跟風、雨等完全不一樣的氣息,裏面蘊含著霸烈之氣,有點像火,卻又跟火十分不同。

單禾淵向來被天道照顧,此時沒感覺到怎麽樣。

沈度衡修為高深,又渡過了重重天劫,同樣並不覺得害怕。

站在靈田邊上的石冕他們就非常不好受了。

修真世界將死未死,天道缺失,劫雷的烈度也下降了不少,他們渡劫的時候面對的劫雷平平無奇,很少感覺到劫雷的壓迫。

現在鋪天蓋地都是劫雲,空氣中滿是劫雷的氣息,大家的頭發都豎了起來,像秋天的枯草一樣在風中晃動。

人們彼此對視。

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中,只能看見對方的眼白。

這個時候,大家都顧不上小小的恩怨情仇。

畢謹櫻當機立斷:“不能待在地面上,怕會被雷劈,往地下去。”

石冕的一個弟子驚懼道:“地下,地下沒有地方呀?”

畢謹櫻:“那就挖!大家快拿木靈劍出來挖地洞,不要金屬靈劍,當心被雷劈!”

經他一提醒,眾人瞬間顧不得其他,立刻在原地挖起地洞來。

田埂的空間不大,他們損毀了一部分澄源草,直直往下挖。

在挖的時候,所有人都沒註意到,他們下意識避開了單禾淵護理過的那些澄源草,只挖那些還沒護理過的澄源草。

單禾淵護理過的那些澄源草太過珍貴,所有人都不忍心破壞。

時間緊急,大家拼命往下挖,幾分鐘後,一條深十幾米的粗糙地洞被挖了出來。

挖出來的泥土堆在他們身後,很快被回填。

因為幾乎處於密封狀態,底下的空氣不太好,不過在場的人誰都沒介意。

暗淡的靈器燈被掛在地道邊上,大家彼此對視,輕輕喘息著,眼睛裏都帶著驚恐。

石冕的另一個弟子後怕地說道:“單夫子的元嬰劫太強大了。”

他說話時,下意識地改了對單禾淵的稱呼。

在場的人卻沒有意識到這點,反而心有餘悸地點頭。

單禾淵的實力跟業務能力都足夠強,大家不由自主對他尊敬了起來。

石冕此時慶幸沒有跟單禾淵交惡。

二十幾歲的元嬰修士,就算是在頂級大門派裏面也很少見了。

尤其這人還修煉得如此之快,等以後成長起來,一定會是一方大能。

人比人,當真氣死人啊。

與石冕不同,農場的管事坐在昏暗中,臉上掛著滿滿的後悔。

早知道那位單夫子那麽強,他就不得罪對方了。

早知道無論如何也得把畢謹櫻趕走。

都是這喪門星引來的晦氣!

大家各有心事。

頭頂的地面,悶雷還在轟隆轟隆劈著,越來越遠。

大地傳來轟轟的震動。

單禾淵他們已經遠離了這片區域,劫雲在他們身後聚集,農場上空的劫雲也並沒有散。

此時不光農場上的人關註這場雷劫,浮舟城的人也家家關門閉戶,害怕地等待雷劫的消息。

管轄浮舟城劍折門更是派了弟子在城中待命,隨時準備救援。

單禾淵他們趕到了深山之中。

初夏,山林正蒼翠,無數大樹枝繁葉茂,如同一根根避雷針。

沈度衡抱著單禾淵從樹梢掠過,直直站在山頂。

山高雲低,擡手可摘。

沈度衡和單禾淵站在一起,劫雲在他們轟隆著,卻遲遲沒有劈下來,如同一只齜牙威脅的猛獸,因為有所顧忌,不敢咬下來。

單禾淵緩了一會兒,此時已經緩過來了。

他站在山頂,擡頭看向劫雲,因為處於臨界點得不到突破,整個人有點焦躁。

兩相對峙。

情況暫時穩定了下來。

單禾淵受不了,轉向沈度衡:“你幫我再劈一劍,看能不能把劫雷引下來。”

沈度衡聽了單禾淵的要求,擡手便劈。

劫雷立刻順著他的劍勢劈下來,劈在他的靈劍上,毫不客氣地炸了個巨雷。

沈度衡這把靈劍正是羊冀幫忙煉制的那把粗坯,這段時間一直被他溫養,通體銀白,被劫雷一劈,簡直像燈管,亮得能刺瞎人的眼睛。

然而即使兩個人離得那麽近,劫雷也只劈沈度衡,並不劈單禾淵。

單禾淵的頭發衣服上滿是靜電,人卻安然無恙。

現在又出現了上次沈度衡渡元嬰劫那種情況。

單禾淵簡直變成了一根柱子,沈度衡和劫雲繞著他打來打去,活生生詮釋了什麽叫“秦王繞柱”。

這樣不行。

單禾淵深刻意識到自己劫雷絕緣體的體質。

他想了想,突然擡手抱住沈度衡。

他的動作太迅速了,沈度衡和劫雷都沒有反應過來。

沈度衡當即停下了動作,劫雷還劈在沈度衡身上,單禾淵抱住沈度衡的時候,便將電導到了自己身上。

瞬間,兩人都被耀目的電光籠罩了進去。

劫雷劈沈度衡劈得非常猛,單禾淵也第一次挨這麽猛的雷劈,頭發眉毛等當即被劈得焦黑,身上一陣火辣辣的熱疼。

這陣熱疼成功打破了體內的瓶頸,體內那種頑固的平衡出現了一個缺口,單禾淵能感覺到飽脹的靈力被引入丹田小世界中,靈力變為靈液,往金丹註入。

有用!

單禾淵欣喜。

盡管這靈液只如水沸騰產生了一縷水蒸氣,量很少,但終究還是產生變化了。

有變化就有希望!

單禾淵的焦躁感淡了一些,被雷劈疼歸疼,總比不上不下撐得慌的感覺要好許多。

等忍過這一波疼痛,單禾淵立刻說道:“再來一次!”

沈度衡抱著他的手緊了緊,攬著他的腰又劈了一次,這次劫雷還是只朝沈度衡劈過來,不過連帶劈了牢牢抱著沈度衡的單禾淵。

單禾淵感覺到自己終於領悟到正確渡劫的方式——他需要人幫他導雷!

他吸收完這次的劫雷,興奮地喊道:“再來!”

一下又一下,劫雷跟沈度衡對轟。

緊接著,劫雷和沈度衡殘存的劍意一起,淬煉著單禾淵的身體。

沈度衡劍意裏那完整的天道法則,也如劫雷一樣,淬煉著單禾淵的身體。

單禾淵感覺到外力如此強盛,將他整個丹田小世界裏面的靈力一點點煉化,靈液又包裹著金丹。

金丹裏面緩緩出現了元嬰的影子。

不夠強,這劫雷還不夠強。

單禾淵深切地感受到自己能夠承受著更多的劫雷。

他需要更大量的劫雷,像打鐵一樣將他身體裏的雜質全都去除,最後讓他進一大階。

也許,幹等劫雷劈沒有效果?

他得主動點,迎劫雷而上?

單禾淵靈機一動,嘗試開放丹田小世界,像以往往丹田小世界裏面放東西一樣,將傳遞到他身上的劫雷往丹田裏吸。

電流在丹田小世界裏亂竄,滋味尤其酸爽。

單禾淵的身體一下繃緊了。

沈度衡攬著他,目光中帶著擔心。

“我沒事。”單禾淵咬著牙說道,“再來!”

沈度衡深深看他一眼,又擡手劈向劫雲。

單禾淵等劫雷劈下來的時候,全面放開丹田。

瞬時間,強大的吸力湧出,將電流吸入丹田小世界中。

吸力過大,電流甚至被扯成寬寬的一條。

單禾淵這種主動吸收雷劫的操作,似乎讓劫雲都停住了。

下一秒,劫雲飛快往邊上飄,試圖消散。

單禾淵卻咬著牙,運行心法,讓丹田小世界瘋狂吮吸。

劫雲往邊上飄出去好幾次,都被他又吸了回來。

漸漸地,以他的丹田為起點,出現了龍卷風一樣的情況,只不過龍卷風是風,他這邊卷的卻是劫雷。

粗大的電柱猶如旋風一樣,緩緩卷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。

漩渦的一頭是他的丹田,另一頭是天空。

今天的劫雲如此濃厚,劫雲中間好像破了一個口子,電流往中間流淌,連接著單禾淵。

此時已經沒有劫雷了。

有的只有一道正在旋轉的雷柱。

轟隆聲隱去。

劫雲依舊濃厚。

不,可能為了抵抗他的吸收,劫雲變得更加濃厚。

鋪天蓋地都是劫雲,劫雲似乎變成了另一片大地,一片厚實的大地。

遠方的城裏和農場裏,有修為高的修士,目瞪口呆地看著天空出現了一道旋轉的雷柱,滿眼都是震撼。

有人用留影石試圖將這一幕場景記錄下來,卻發現因為靈力的紊亂,根本錄不上。

這簡直是末世一般的場景。

天地間一切都被黑暗隱去了,只剩下巨大的泛著紫光的雷柱。

萬事萬物在底下顯得如此渺小。

不僅是人,動物也感覺到了這奇特的一幕。

許多動物在地下瑟瑟發抖,卻也睜著一只眼睛緊張地看著天空。

單禾淵的丹田簡直像吮吸著水一樣吮吸著劫雲。

他此刻並沒有意識到,這是小世界對大世界的吮吸。

沈度衡敏銳地註意到了,卻也不能在這個關頭打斷他。

沈度衡退幾十米,免得幹擾單禾淵渡劫。

單禾淵整個人泡在雷電中,如同泡在溫水中。

可能因為疼痛太過劇烈,他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。

丹田小世界和外面的大世界對撞,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。

這個聲音只有他一個人能聽見,也只有他一個人感覺到了兩個世界的恐怖擠壓。

按理來說,這種情況他的肉體應該會被擠壓揮發,什麽也留不下。

實際上他的狀態卻好得很,連血也沒流。

單禾淵不知道什麽時候臉上掛上了悲憫的神色,如同廟裏的菩薩。

他盤腿坐在山頂。

連接劫雲和他丹田的電柱比他整個人還要大。

卻根本沒辦法掩蓋他的身形。

很快,他發現不僅丹田中的金丹在吸收劫雷,無幻樹跟雷擊木芽也在吸收劫雷。

雷擊木芽吸收劫雷他能夠理解,無幻樹是怎麽回事?

單禾淵現在腦海裏充斥著無數念頭。

他的丹田變成了雷電的汪洋。

劫雷淹沒了一切如同創世神話中的大洪水,他在這個緊張的時刻不得不把丹田裏的其他東西都給扔出來。

包括靈植、包括靈石、包括其他材料,也包括還在丹田小世界裏沈睡的境靈。

幸好邊上有沈度衡。

這些被他扔出來的東西,沈度衡都幫他收起來了。

包括被劫雷驚醒的境靈。

境靈到他們手上之後還是第一次驚醒,被沈度衡制住,境靈還是仰頭忍不住問沈度衡這個敵人:“這是什麽情況?”

沈度衡沒有回答,只是拎著境靈,目不轉睛地看著單禾淵。

龐大的劫雷一點點讓單禾淵的金丹發生了變化。

金丹就像一個雞蛋,元嬰在蛋中慢慢發育成熟,然後破殼而出。

在元嬰出來的那一瞬間,金丹剩下的部分立刻化為了靈力,掉落到了下面的雷電海洋之中。

單禾淵的氣息一下攀升到頂峰,他成了元嬰修士。

在元嬰形成的那一瞬間,劫雷與他的連接自動斷開。

被放開的劫雷像逃跑一樣,“咻”一下就隱藏進了劫雲之中。

劫雲也飛快散去,似乎就怕被他抓住,再吮吸一次。

單禾淵睜開眼睛,看著飛快消散的劫雷,目光中帶著遺憾。

他從有記憶以來,第一次渡那麽爽的雷劫,沒想到那麽快就消散了。

要是多停留一會就好了,他現在正需要借助劫雷,體悟一下雷電元素。

不過沒關系,他的丹田小世界裏面還有雷電。

劫雲散去的速度如此之快,幾乎像融化的油脂,眨眼間便在天空中消散。

雲收日出,大地重新變得光明。

就好像漆黑的大地突然打開了燈一樣。

許多人甚至沒適應過來,伸手擋了一下眼前刺目的陽光。

這個過程實在太震撼了,人人面面相覷,試圖弄清楚發生了什麽事。

單禾淵身體的雜質被排除,又被劫雷燒成焦灰,現在身上滿是塵土。

他一個除塵訣下去,將身上的塵土去除幹凈,跟沈度衡報喜。

沈度衡一手拉住已經是元嬰期的他:“我們暴露了,得趕快離開這裏。”

被沈度衡單手拎著的境靈撇了撇嘴。

單禾淵:“境靈暴露了?”

他渡劫的時候迫不得已將境靈移出來,就已經預料到了境靈的暴露,不過這裏離靈璣宮實在太遠了,靈璣宮不一定能反應過來,他就想賭一把。

沈度衡嚴肅道:“不僅是境靈,還有你不同尋常的進階,頂級大門派中肯定有人正在趕過來。”

單禾淵左右張望:“那我們是不是不能回奉劍學院了?”

沈度衡:“暫時不能回,有朝一日我們的修為足夠高,那就沒什麽問題了。”

時間緊急,單禾淵立刻同意了這個方案。

他看看境靈:“這家夥怎麽辦?”

沈度衡:“讓她睡。”

境靈眼睛一瞪剛想抗議,沈度衡往她後背一拍,她應聲而睡。

單禾淵接過境靈晃了晃,確定她不會醒,麻溜地塞到自己丹田小世界裏去了。

丹田小世界裏還殘存著劫雷。

這些劫雷沈積在丹田小世界的底部,形成了一個雷電湖,紫白色的閃電在裏面跳動。

把境靈扔進去肯定不行。

單禾淵來不及整理丹田小世界,只能人造一座高峰,把境靈放在上面。

沈度衡去除一直連在他們身上的追蹤法陣。

又在兩人手上撒了特制的香料,避免被靈獸追蹤。

等做好這一切,他才抱著單禾淵,往天空中拋了一艘小飛舟,驅動著飛舟,往東北方向掠去。

單禾淵坐在飛舟裏,此時才回過神來。

可惜了他們在奉劍城的家,精心布置了那麽久,估計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回去了。

幸好他們有把東西收在儲物法器裏的習慣,損失不算大。

還有奉劍學院,他跟同僚以及弟子都相處得挺好,也要暫時斷掉聯系。

江幟和黎儉,以及其他好友也是,得暫時絕交了。

他們現在這樣,不聯系朋友才能保證朋友們的安全。

尚未護理完的澄源草也讓他感到遺憾,他都摸索出了大規模護理澄源草的辦法了,沒想到要突然停止。

他護理好的澄源草不知道這次能不能進階到結丹期,便宜南星君他們了,他報酬還沒收呢。

算了,這次進階的機緣就當護理的報酬了。

他亂七八糟地想了一通,心裏有點慌。

兩個世界來,第一次逃亡,業務太不熟練了。

沈度衡從儲物手鐲裏掏出兩枚丹藥,一人吃了一粒。

又拿出衣服和各種瓶瓶罐罐,讓單禾淵先換好衣服,而後在他臉上略為修飾,又給他換了個發型。

沈度衡自己也換了發型,並動了骨骼,長高了少許。

等打扮好,兩人變成了兩個黑皮膚的小哥,眉眼有些相似。

沈度衡道:“以後我們在外人面前以兄弟相稱,我是你堂哥,我們都是劍修,出來討生活,也尋找進階的機緣。”

單禾淵連連點頭:“我們現在要躲去哪裏?找個小鎮嗎?”

沈度衡:“不,找小鎮太顯眼,我們去海西州,我知道一個黑市傳送法陣,可以直接傳到海西州去。先回奉劍城。”

兩人主打一個時間差,在那些頂級門派還沒有追蹤到他們的時候,先離開廣平大陸。

單禾淵從沒試過逃亡,對這套流程不熟悉。

他昏頭昏腦地跟在沈度衡後面,沈度衡怎麽說,他怎麽做。

沈度衡看起來早就規劃過了,有條不紊地帶他回到奉劍城,找人換了身份符,又帶他去秘密的傳送法陣傳送。

他們修為還行,最主要的是前段時間攢了一批靈石,逃亡起來格外順暢。

歷時六天,他們從浮舟城趕到奉劍城,又跑到澤州,最後從澤州的黑市傳送陣,穿到了海西州。

海西州是長行門的地盤。

這片大陸與任何一片大陸都不相連。

它孤零零地被海洋包圍,算是一個巨大的島。

這裏炎熱濕潤,礦產和靈植都很多,體修也很多。

往街上一看,到處都是高大健壯的黑皮體修,看習慣了,還挺好看的。

他們在一個名叫“尤誠城”的小城市落腳。

這個城市與農業跟旅行聞名,外地人很多,風景也很美。

沈度衡在這裏有一座莊園。

這座巨大的莊園在三十年前就已經劃於他假身份的名下了,據說這是他父親的莊園。

他出去討生活一圈,沒什麽建樹,於是又回來,繼承這個莊園,順便將堂弟也帶回來了。

兩人的修為還壓至了築基期。

外在修為如何對單禾淵來說沒什麽關系。

他有一個丹田小世界,想要種植,直接在丹田小世界裏面種植就行。

經歷了小半個月,丹田小世界裏的雷電已經被吸收完了。

小世界的面貌露了出來。

現在的丹田小世界已經是一個全新的世界。

沈度衡問:“全新的丹田小世界是什麽樣子?”

“用語言無法說明,我帶你去看看就知道了。”單禾淵對沈度衡說道,“我親自帶你進去。”

沈度衡:“你現在能進丹田小世界裏面了?”

單禾淵神秘一笑:“依托神識進去。我能將神識附在元嬰上,在裏面化為成年的身形。走,帶你見識一下。”

明天見嗷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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